转头过去,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富商走过来,那人四肢嫌短,体态偏胖,嘴上两撇小小的山羊胡子,身后还跟着三四个小厮,那小厮,都是一副看不起人的神色。
富商打量了一下陈初六,回头对小厮喝到:“叫你们多嘴什么?这是读书人在清谈……”
“老爷,他们那半吊子的学问,算什么清谈,还是老爷您一肚子墨水,谈起话来,才句句是文章哩!”
富商受捧,笑了起来,脸上的肉堆积到了一起,紧急集合似的,陈初六撇撇嘴,你一肚子墨水,你家墨水是拿猪油做的?话没说出口,那富商又道:“你这小厮,不可说这等骄傲的话,我们不可粘粘自喜,该罚,该罚。”
刘善青和陈初六对视一眼,不是沾沾自喜吗?
“是,老爷,小的再也不敢了。”小厮被指责,没有半点丧气,反而十分受教一般,看得旁人恶心。
接着,那小厮对开口道:“你们这些书生,看见了吧,我家老爷学问大,人心也善,若不是他包下这艘船,你们哪里还坐到?”
旁人一听这个,都是过来拱手,那富商摆摆手道:“哪里哪里,小事一桩,诸位畅玩,畅玩便是。”
刘善青也是笑了笑,对面前这粘粘自喜的富商,也多少有了好感。陈初六在一旁不动,你包的船又怎样,我还出了船资呢。这包船只是说,有一个主要的出资人,缴纳一笔钱,保证这艘船最低的利润。有了这笔钱,船老大才会开船,路上再搭乘一些客人,如此便不会亏损。
周围人的谄媚,捧得那富商开怀大笑,他道:“尔等或是读书之人,或是行商之人,读书之人,当读书万卷,亦当入世求知,行商之人,当劳逸结合,才能经营有道啊。既然今日在此相逢,那便是我们的缘分……”
“老爷何意?”
“没别的意思,今日我高兴,请诸位喝一杯薄酒,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