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着聊着,主要还是聊这交替的事情。老检头和大舅都是浸淫这些事情,你来我往,含枪带棒的商量着。陈初六在一边听着,基本情况是这样:
他们父子俩在这里的不动产,也就是那些拿不走的东西,包括那些田地,和房顶上的瓦片……这些东西,总价算作十贯钱,全部卖给陈守仁。那老检头知道,如今陈守仁来了,便换了天,不管他以前经营了多久,都不管用了。如今也不知道那新来的津丞是什么态度,还是早拿点东西放自己手里好。
另外,他检头的位子呢,由他儿子继承,但不在这里继续管事了。在外面,检头是小头目,可到了这里,检头就是一个任人差使的人,不值当。
十贯钱,换一间空荡荡的破房子,这是陈家亏了。但换来新旧平稳交替,那也是比较值的。最值的,还是老检头主动提出来退出争斗,这令桌上的人都是松了口气。
甲鱼汤也因为这份好心情,平添了几分鲜美。众人喝了一碗汤,皆是感叹,没有喝过这美味的鱼汤。但陈初六把这制作过程说得遮遮掩掩的,大家也无从得知了。
吃得正欢呢,门口传来一声大喝:“啊,快看,表叔,就是那个小孩打了我!”
“谁?”
“就是那个小孩!”赵有钱指着陈初六。
在场的人不知什么意思,只见他喊的那个表叔原来是老检头的儿子,那表叔阴着脸走了过来:“陈大人,令公子如此伤人,你难道不管一下吗?”
此刻,赵有钱也哽咽着道:“那个穷酸小孩,居然吃鳖肉,还从哪里偷了一匹马,我拦住他,他竟然拿弹弓打我,呜呜呜……”
众人一愕然,吃鳖肉就穷酸了,那不是骂了在场的人吗?老检头喝道:“赵有钱,你小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儿啊,把他拉出去!”
“爹,这可是别人打了有钱,你难道就这么看着有钱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