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陈初六和欧阳修进入县学的消息引爆了整个学堂,那些同窗们,一改从前的排挤,纷纷是走到陈初六这里来道贺。陈初六吹了几个牛皮,那曾彦儒也走了过来,深施一礼道:“初六,从前是我不对,你的学识远比我高,我今后要向你学习……哦,对了,你去了县学,我也学不了你了……”
“哪里哪里,我只是占了个巧字。”陈初六也尽释前嫌,勉励几番,却是没看见赵有钱来,好像他都根本没有来学堂吧?
“初六兄,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豪爽大度的人。”曾彦儒眼中的异色皆无,真挚地看着陈初六道:“初六,我定会考上县学,再和你做同窗的!”
“嗯,我等着你。”陈初六点点头道:“祝各位同学,鸿运高照,学业有成!”
散学了,学堂也冷静下来了,陈初六和欧阳修打扫完校舍,抱拳拱手,也是相别。
----陈庄
秋收基本结束了,便要开始征各种税。
对于普通农民来说,一般要交两种税,一是人头税,名为身丁,二是田租税。身丁钱不论主户、客户都要缴纳,只要是个人就得交,但每年交的多少不定。至于田租税,就是田主缴纳,陈庄地属江南,便是一亩三斗。每亩得水稻一般是三四石,如此便是缴纳了十分之一。
两税之外,还要根据各地特产不同,缴纳不同特产税。如牛革筋角蚕盐等物。
然而,宋代以族群为基础的庄园经济很发达(如水浒中的祝家庄),所以这些税都是先交给族长或者里长,然后再交给县衙。如此一来,层层剥削之后,农民的收获常有十分之三甚至更多交给了朝廷。年成一旦不好,很容易就把这种小农经济给击得粉碎。
族长家门口,陈庄的父老聚集在此,族长家的伙计,打着算盘,一边喊道:
“陈黑子家,身丁一百二十文,田租十斗,无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