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宫女、医官出出进进,各个神情焦灼慌乱不堪。
陈德辉执掌安南国几十年,不说有多大的成就,最起码的善待子民做得还是不错的。城内城外无数百姓都在为这位老国王祈祷,希望他能够逢凶化吉,挨过这次难关,似乎是感受到子民的期盼,也或者是神佛不想他这么快的升天,整整昏迷了一日之后,陈德辉终于醒转过来。恢复神智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赶走了所有的侍女和医官以及
亲眷族人,只留下陈有年一个人侍奉榻前。
“那朱振现在何处?”
刚刚喝过药,陈德辉身骨酸软力气全无,但精神看上还挺不错。
“儿臣将他安置在城中的别院,等父王病症痊愈,再与他商谈协议之事。”
陈有年神情亦是憔悴。
既要担忧父王的身体,又要面临朱振的恐吓,更要安抚国中的大臣,陈有年一天一夜未合眼,下巴的胡茬子蹭蹭的往外冒,看上去一夜之间放佛年老了十岁。
“唉……”
陈德辉喟然一叹,慢慢合上眼睛,虚弱的说道:“还有什么可商议的?
莫要看朱振外表儒雅谦和,实际上却是个实实在在色厉内荏的小人,这人跟中原的君子完全不是一会儿。
为父空活几十载,也为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中原人,他就是摆明了来趁火打劫的。
刚刚遭受了罗斜人的进攻,全国军队损失超过半数,余者亦是士气大跌,一旦汉军当真发起进攻,如何抵抗?
更别说朱振那数千虎贲此刻就在城内,只要惹恼了他,说不定不管不顾就大开杀戒,城中的王族重臣怕是就得被屠戮一空,家国倾覆啊……”
许是这番话说的有点多,陈德辉急喘几下,面上浮现潮红,额头渗出虚汗,精神愈发萎靡。陈有年跪在榻前,赶紧说道:“父王切勿担忧,身体要紧。其实就算汉军在岘港驻军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