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建制的投降,却很少在战后留俘虏,任弘期待的歼灭战,勉强达成了。
虚闾权渠单于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大军,在后援抵达前夕忽然崩溃,只仰天而叹,却什么都做不了。似乎不管他逃、留还是向前奋进,都是一样的结果。
随着匈奴各部失去斗志开始逃离,抽出手来的汉军朝这边围拢过来,单于已经失去了逃生的机会。
他只伸长脖子望向北方,离天黑还有一会,郅支的军队,依然没有影子。
身旁的单于亲卫只剩下两位数,依靠胡杨林的地形艰难死守,迟早会全部覆没,被护在身后的虚闾权渠大单于知道,自己的时间到了。
他应该是匈奴立国以来,第一个死在战场上的大单于,也罢,虽然这恐怕又是一桩匈奴国耻,但对他本人来说,战死,壮士所有也,虽死犹有威名!
汉军的弩已经射到他的身边,活捉单于的叫嚣越来越响,甚至能看到林子外任、傅两面旗帜。
“只希望呼屠吾斯能收拾部众,安全西迁,总有一天,能重定北州,恢复冒顿单于的土地!”
虚闾权渠叹了口气,脑子里闪过的,是和大阏氏分别的画面,只将径路刀对准了自己的脖子,猛地一横!在胡杨树中洒下一片血雨!
……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看着尸横遍野的草原,四处仍有匈奴残部鏖战不降的喊杀声,任弘心里冒出了这句诗。
他由冀州兵开路,与击破瓯脱王将其俘虏的屯骑营段会宗部汇合,朝单于撤离的地方行进。
路上经过被抛弃的单于六羸战车,鹰羽大纛折断于此,一个身上扎着好几支箭,却手持斧钺的属国兵正坐在那朝众人吹嘘,是他砍断了纛,任弘让军法官记下这一功。
等任弘的帅车抵达胡杨林前的战场后,才看到满地皆是单于亲卫的尸首,而他们扈卫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