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是不可能嫁人的,多半是和肚里孩子一起,被心狠手辣的霍显偷偷处理掉了。从那时,霍夫人就希望未来的皇帝流着霍家一半的血——或是出身外戚的缘故,霍家对联姻有种偏执的迷信。
“那时候我心中,竟是庆幸。”
上官澹抚着自己胸口,笑容苦涩,宫里的女人是极缺安全感的,即便皇帝给予专房之宠也一样。她们随时可以被替代,或死于宫廷斗争,或彻底被皇帝遗忘。
尤记得,上官澹入宫为后时,霍夫人显带着霍成君去看她,那时候小上官澹哭哭啼啼,霍成君天真地对她说:“你都是皇后了,怕什么?”
而现在才明白,正因为是皇后,站得高跌得惨,所以才怕啊!母以子贵!
这番自爆让霍成君泪流满面:“是我不该因惶恐而一时糊涂,愧对陛下。”
只是一时么?上官澹知道,霍成君是被霍夫人带大的,虽然她生得很娇美,却跟其母一样蠢。
但好笑的是,霍成君至今仍念着皇帝,不住地问:“陛下可脱险了?”
上官澹道:“刚得知消息,天子已出了建章宫,劝服了南北军,正收复未央,想来一刻后,就会到长乐来。”
因为这里有许婕妤啊,上官澹是看得出皇帝与许婕妤感情的,这几年的故意疏远,不如说是在保护,只可怜霍成君仍痴痴念着刘询。
“这才是陛下啊,确是真天子也!”霍成君也不知该欣慰还是害怕,眼里闪着星星,只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澹澹,天子会饶恕我的过错么?”
绝不会!这不是薄情寡恩的刘氏天子会做的事,他纵有深情,也是对别人,不对你。
上官澹告诉了霍成君实情:“天子已知汝等欲取霍氏子为太子之事,深恨之,竟公布此罪,是欲致霍氏于万死之罪。”
“那天子会如何对我?”霍成君追悔莫及,泪水又不争气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