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听说孜然料在九市价比黄金?在悬泉置随便吃!”
徐奉的话,和后世喝酒后在饭桌上意气风发的长辈们一样,半真半假,常惠还真信了,对这位徐啬夫添了几分好感。
其实这两年来,徐奉德也是寂寞的,置所里的小吏几乎换了个遍,夏丁卯跟任弘走了,罗小狗去郡里做事,吕多黍与其弟一起,去帮任弘经营白鹿原的庄园。
也就粮仓里趴着晒太阳那只狸奴没走。
任弘也没忘记徐奉德,派人来请过他,依然以晚辈自称。老徐祖籍是关东,年轻时响应大汉开边号召被迁徙到敦煌,一待就是几十年,富贵没混到,却瘸了条腿。
只要他答应,任弘跟敦煌郡知会一声,完全可以带着妻妾子孙,去临淄旁边的西安侯国养老。
家里人都动心了,但徐奉德不愿走。
“年轻人根浅,就跟在沙漠里活不下来的小草一样,风一吹就跑。我这老朽却是在敦煌扎了根,如同骆驼刺,喝惯了河西的水,挪不动喽,就死在这吧。”
自从任弘封侯后,悬泉置备受敦煌郡瞩目,不止是县令、县尉、督邮,连郡丞都亲自来过,对他别提多客气了,承诺徐奉德可以升官,但他还是宁可继续留在悬泉置。
“老朽要才无才,要德无德,不仅好酒爱说胡话,甚至还会去女闾,更好赌,去做一县楷模的三老?汝等还是另请高明吧,我能管好小小置所几十号人,让驿骑文书不失,往来使者吏卒不饿着便足矣……我就是这样跟郡丞说的。”
常惠赞道:“大汉之所以是大汉,就是有许多徐啬夫这样的地方少吏啊。”
虽然少吏已白头,但常惠摸摸自己的头发,又何尝不是如此。
等到酒足饭饱,众人启程时,徐奉德像往常那样送他们出门,置所三十七号人皆跟着老啬夫,朝汉节作揖。
而常惠则在车上回望悬泉置,不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