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他读书不求甚解,掌握大略即可,谁会将里面的细节都一一背下来呢。
杨恽就背得。
他低声对任弘道:“辛酉,捕斩吕禄,而笞杀吕嬃。使人诛燕王吕通,而废鲁王张偃。”
“壬戌,以帝太傅审食其复为左丞相。此后第六天,戊辰,徙济川王王梁,立赵幽王子遂为赵王,遣朱虚侯章以诛诸吕氏事告齐王,令罢兵,灌婴兵亦罢荥阳而归。”
“也就是这一天,诸大臣乃相与共阴使人召孝文皇帝。”
“然孝文皇帝使人辞谢,又遣薄太后弟薄昭往见绛候,诸大臣使者及薄昭两度往返代与长安之间。而孝文皇帝则缓缓启程,至高陵休止,使其中尉宋昌先驰之长安观变。最后才于九月晦日己酉,乘六乘传至长安,舍代邸。”
“共历时三十五日。”
杨恽数学不错:“长安到代国中都,千八百里,长安到昌邑国都,千六百里,还真有可能走二十七天,当然,前提是这位昌邑王,与孝文皇帝一样谨慎。”
别啊,任弘方才就那么一说,此刻掐指一算,真花这么长时间,他那怀胎九月的老婆都快生产了,这差事当真烦人。
任弘和杨恽年轻人还好,一宿未眠不算个事,此番征昌邑王的主官,曾领兵出征的田广明也还算精神,另外两位就不行了。
头发有点秃的刘德年纪不小了,从昨日天子驾崩后精神状态就不大好。对这位天子,他是报以很大期待,相信其能成为一代圣君。刘弗陵在时,大将军还能在朝中容下他、苏武、任弘这样的外人,孤臣们多少有点指望,可现在……
“只希望新君,是孝文皇帝那样的人物吧。”刘德暗暗叹息,为刘姓江山忧心忡忡。
另一位则是光禄大夫丙吉,头发花白,也是哈欠连天,每当忍不住时,则用宽大的朝服衣袖遮住嘴。
任弘虽然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光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