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认为是朝廷理亏服软,回到地方后,恐将成为“八杰”“八骏”,继续鼓吹反战。
于是任弘出面,给霍光提了个主意。
“不如迁之!”
大汉尚未有流刑之刑名,只有迁刑之谓,迁之偏远之地,以示惩戒,非奉诏不得返回,被迁者上路时的身份可以是刑徒、庶民或者官吏,根据需要改变,十分灵活好用。贤良文学们的罪责,应该也符合。
精通律令,著有《小杜律》的杜延年不愿杀人,任弘此言却能救贤良文学们一命,遂道:“诸生确实有诽谤、结党、聚众之罪,虽不足死,但可迁之。”
不足死?开玩笑,大汉的酷吏们,可是连“腹诽”这种罪名都能整出来置人于死地的。
而杜延年的父亲杜周,更是专以皇帝之意为判狱标准,是放是杀全看上意,他是名言是:“前主所是,着为律;后主所是,疏为令。”
看来小杜与其父不同,是有底线的。
这群儒生确实又不好杀,也不愿放,关着也不是个办法,踢得远远的确实是妙招,霍光颔首:“当迁何地?”
任弘已经为贤良文学们考虑好新家了:”不如便迁去西域都护府!”
“自从都护府设立,而西域胡王陆续来朝,皆慕大汉制度。鄯善王已征辟河西士人儒生为鄯善国官吏,学《论语》《孝经》,粗备礼乐,扦泥城被称之为小长安。”
三年了,有了任弘当初的引导,鄯善国上层对汉化慕然成风,成了城郭小邦效仿的模板。
任弘看着典属国苏武到:“下吏听典属国说,楼兰城主、姑墨王、龟兹三王、尉犁王,莎车王皆曾上书请求朝廷赐典籍,然空有典籍而无人教之,学字尚且不易,恐会误读经典,入了歧途。于是诸王又请求大汉派遣儒生士人入其国,然西域辽远,无人愿往。”
“不如便让贤良文学前去,许以小邦祭酒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