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是奴婢们对解忧公主的尊称,因为她出身于楚藩宗室。
“多亏了楚主和冯夫人有勇有谋,得乌孙人敬重,吾等才能在这乌孙过上好点的日子,又待了二十多年!”
“可大概是远离故土,水土不服罢,哪怕能吃饱穿暖,吾等这些人,命都不算长,少有能活到五六十的。去世的人越来越多,最初来的数百人,只剩下一半了。”
二人聊着聊着,已经喝了起来,廖翁饮了一盅后叹息道:“任谒者,你说怪不怪?年轻时,我与兄弟姊妹关系都极差,甚至觉得父母亦是祸害,我之所以犯法处刑入蚕室,又远迁乌孙,来这苦寒之地,皆他们之过。”
“可越是老,就越是忘了他们的坏,只记得他们的好。”
“其他人也一样,于是每逢有汉使往来,吾等都会凑些钱来,央求汉使及吏士为吾等送信回国。只是不知为何,汉使来乌孙越来越少,最初是每年都有,后来变成三年一次。”
“而信也难回,寄出去时是太始,捎回来时已是延和,年号都变了。”
“再往后,收到回信时,才知道孝武皇帝竟已经不在了,长安换了一位天子。这之后,汉使七八年都不来乌孙,吾等还以为,长安已经将楚主忘了呢,幸好,今日又见汉节!”
讲到这廖翁也发现了自己的啰嗦,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老了就是嘴碎,说多了,任谒者勿怪。”
任弘摇了摇头,他能感觉到,自己背后的皮肤,快泡皱了。
廖翁终于进入正题了:“这不,吾等先前托了公主和王子的侍从,替吾等送信去长安,可他们多是乌孙人,到了连地方都找不到。更何况公主走后,却觉得那些信上,还能添点话,所以……”
“交给我罢。”任弘笑道:“瑶光公主进了长安,待遇比于汉翁主,恐怕要在宫室中学鼓琴及礼乐,不能自由走动,我却是能到处游走,汝等的信,我会尽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