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一样,看得够远,胆子也够大。”
“只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件事,吾等还是得一步一步,先从离大汉最近的楼兰开始罢!”
……
虽然昨夜傅介子一番话给众人打了气,但到次日清晨,众人离开玉门关时,最后那一步,仍然很难迈出去。
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终于来到家门口,离西域只差一个门槛时,心情仍会有些复杂。
前面等待他们的,究竟财富与荣耀,还是无情的死亡?
“诸君。”
傅介子持节走了过来,从每个人面前走过,他拍拍韩敢当的肩膀,帮孙十万紧了紧衣领,又与郑吉说笑一番。
“刀磨厉了么?”
“衣裳裹紧了么?”
“憋着的尿,撒出去了么?”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紧张的情绪顿时消解。
傅介子登上了轺车,一车当先,如同头马,犹如旗舰。
但在表面的一往无前之下,傅介子却低声吩咐车父道:“开慢点,等等他们罢。”
“毕竟出了玉门,家,便在身后了!”
众人一个接一个,缓缓抬着脚步往前迈,任弘也在队伍里,头戴毡笠,身披布袍,脚踩高帮皮靴,骑着萝卜,腰挂环刀。
出了关隘,今日天气一般般,有要变天的迹象,玉门都尉府的士卒都站在丝路两侧,手持戈矛,目送使节团离去。
戍卒燧卒的脸被日头晒得黑黝黝的,终日吹风的皮肤粗糙,干涸的眼睛里带着种种情绪,有敬佩,也有怜悯,毕竟西行的使团,多半都夭折了。
但他们都在玉门都尉一声号令下,齐齐朝使节团行了军礼!
“早日归还玉门!”
你别说,还真有种驻扎兵团送调查兵团走出高墙的感觉。
“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