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破虏燧的最后一班岗,任弘也该回家务农了!不瞒都尉,我已用先前得的赏钱,在敦煌郡买了不少地……”
虞长史大怒,斥道:“你这是要辞官?”
任弘垂首:“岂敢,都尉要留我的话,弘绝不敢辞!”
“随他去。”
孔都尉没打算留,一挥手,让任弘走。
这意思明摆着啊:你在我这只能做尉史,其他职位,想都别想!
“下吏告退!”任弘退出厅堂,在外面众吏的指指点点下,离开了步广障,也顺便错过了另外一位风尘仆仆,从东边赶来的骑士……
不同于上次被拒谏又教训一顿后的满腹郁闷,无人吐诉,这次出了障城,骑上马,走到四下无人的戈壁滩时,任弘终于忍不住了,抱着萝卜的脖子大笑道:
“你别说。”
“把领导开了的感觉,真爽!”
……
“此子果然如其祖父任安一般,头有顽骨,都尉好心擢拔他,他竟不识抬举!”
虞长史有些生气,孔都尉却好像没当回事,摇头道:
“年轻后生啊,就是心高气傲,我少时何尝不是如此呢?他要如我一般,在这世道里摸爬滚打十来年,才能明白,这世上的事,绝非心想事成,他锋芒太露,在案牍里磨磨性子,不好么?”
孔都尉说得很无奈。
虞长史已经决定,要替都尉好好教教这任弘为人处世的道理,只要他还在敦煌一天,就别想出头了!
又接话道:“都尉,任弘大概是想着,有傅介子为靠山,所以才如此猖狂。要下吏说,傅介子出使大宛,却未能将天马带回,虽然他运气好,在龟兹杀了几个匈奴人,可功不掩过,或许要被朝廷重罚……”
话音刚落,外面的陈彭祖小心翼翼地走进来禀报:
“都尉,有傅公属下,持朝中诏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