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虽然只是一个小燧,但也该有尊卑之分啊,虽然刘燧长时没这规矩,但如今是任燧长说了算,是该先食。”
任弘也不管他出言讥讽,将自己的陶碗递过去,让钱橐驼给盛了一碗。
钱橐驼还特地给他多打了点肉丁,双手奉上时笑容满面。
而当任弘将碗凑到嘴边时,钱橐驼被皱纹包围的小眼睛里,更多了几分期待。
是期待任弘夸他手艺,还是在期待什么?
但任弘却只是将菜羹凑在鼻子前闻了闻,忽然抬头问钱橐驼道:“这是什么羹?”
“葵菜羹啊。”钱橐驼搓着双手道:“老叟在烽燧外种了几亩,眼下正是肥嫩的时节。”
葵菜就是后世的冬苋菜,是这年头的主要菜种,一般用来煮汤或者粥,因为本身含有的黏液,吃起来滑腻肥嫩……
来到汉朝后,在悬泉置待了半年,任弘对这种蔬菜并不陌生,但这碗菜羹,若仔细闻闻,却有一股异样而熟悉的味道……
“没加别的野菜?”
钱橐驼一愣,旋即笑道:“没错,燧长闻出来了,是加了点外面采的猪耳菜。”
“原来如此。”
任弘却将碗递还给钱橐驼:“宋助吏说得对,破虏燧小,没必要那么讲究尊卑,只需论长幼之序,钱橐驼,你既然最年长,那这菜羹,还是你先喝吧!”
除了知道缘由的赵胡儿和韩敢当对视一眼外,破虏燧众人都尴尬地坐着,面面相觑,不知任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任燧长昨天不还笑容满面么?今天就要立威?
钱橐驼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接过碗后半响,才看向宋万,叹息道:
“老朽明白了,任燧长是信不过我啊!”
宋万将筷著一拍,有些不满地说道:“任燧长,钱橐驼是燧中老人了,其他人多是一年一轮换,唯独他在这待了足足五载,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