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掀开轿帘,只一个抬头,便望见不远处的坊市箭楼上,伫立着一道人影。
窄袖胡服,头戴皮弁,腰缠革代,玉扣闪闪发光,贵人们打马球的常用装束。
这个身影,武落衡不要太熟悉。
她的堂兄,信阳王武崇敏。
武崇敏双眸如星,慵懒地扫视了一番下面的修罗场。
他没有注意到武落衡,但武落衡仍是一阵胆怯,立时缩回了马车中。
“兄长来救我?”
武落衡想到了一个美好的可能,揭开马车的车窗,想外头偷眼看去。
武崇敏动了。
他拿起一把巨型弩弓,拉满弓弦,上头搭着一根寒光闪闪的狼牙箭。
武落衡大惊,顺着他开工搭箭瞄准的方向看去。
正是战场垓心,急躁不安的中山王李隆业。
他胯下的白色战马,是再明显不过的标识了。
“嗡……”
凄厉的破风声响起。
快如流星。
自李隆业脖颈射入,将他从马上带飞。
掀起一蓬血雾。
他连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已倒地气绝。
“中山王死了,中山王死了”
北部军将士大骇,惊呼之中,斗志全无。
兵败如山倒。
眼见长安兵马即将取胜,又有大批北部军兵马涌入,将长安兵马反包围在内里,拿着长兵器,步步为营,一路平推过去。
“我等降了,降了,我们是左卫的,都是朝廷兵马,一家人”
新来的北部军却根本不搭理,显然是要斩尽杀绝。
然而,原先跟李隆业出来的北部军官兵还没来得及高兴,同袍雪亮的刀锋同样落在了他们头上。
夜空中漂浮着浓重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