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给你面子,你也得给别人面子,这才能有来有往。
如果徐长青达不到此时的高度,或许还会跋扈,但已经到了这个高度,只会更谦逊。
不多时,徐长青便收拾立整,令人将史可法请进了花厅。
这里面其实也有很多‘艺术性’。
徐长青可以谦逊,放低姿态,但是,该有的规矩还是不能少的,怎会放羊?
“侯爷,恭喜啊,九仙山一役,着实是大振我大明军心,打出了我大明的根骨。某当日得到了消息,激动的几日都未眠。”
史可法比徐长青上次见到他时要稍稍苍老些,两鬓多了一些白发,不过精神头很不错,也更加沉稳,而且,他对徐长青的这赞誉很真诚,完全发自内心般。
这也是史可法与马士英、钱谦益等其他阁老的不同。
处在南京兵部尚书任上数年,老家又在中原,他是懂些军事,而且认可军事的,只可惜还远远不够。
莫说跟于少保这种大贤比了,便是比之杨嗣昌、陈新甲之流都有不如。
“阁老,您太客气了,快请坐。”
徐长青笑着请史可法入座,令侍女奉上香茗,这才笑道:“阁老,这事情说起来风光,却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啊。长青此时,恐怕已经成为我大明的罪人了。”
史可法俨然早有准备,苦笑着摇头道:“侯爷,这也是某过来找您的原因,国事艰难那。想做些实事,几如难于登天。”
他这话真诚的气息很足,哪有内阁首辅的霸气?有的,只是痛苦纠结间的挣扎,透彻骨髓的疲惫与沧桑。
徐长青自是明白现在南京内阁内,史可法有多尴尬。
每个阁老后面都有后台,且都是如山似海的大后台,他就算是贵为首辅,却只是个吉祥物,根本就没有什么自主权……
这样搞下去,人不抑郁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