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张友笑便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仔细地把官袍穿戴完毕,又对着面前的铜境看了半天,脸上缓缓露出一丝冷笑,冷冷地哼了声。
离开家的时候,外面的天依然是黑着的,离皇宫越来越近时,路上的马车也渐渐多了起来,好巧不巧的是,当张友笑下轿的时候,顾随居然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自己连忙笑着上前一步,躬身道:“顾相公,早。”
“恩,张大人也挺早。”今天安排谢敬伦到杭州一事,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唯一让自己有些心悸的就是官家对范仲淹的态度,想一想,大不了给他安排一个上府就是了。
接下来两个人便没了什么交集,一直到上早朝,进到垂拱殿之后,张友笑也没再跟顾随说上一句话。
整个早朝,张友笑都没有注意其它人说了些什么,就在吏部刚刚将此次委派县官与府官的折子递到宋仁宗面前时,张友笑突然跃众而出,大声道:“陛下,小臣有件事憋在心里,实在有些不吐不快。”
“哦?”宋仁宗的手已经拿过了贴子,好奇地看着他问道:“张爱卿有何事为难成这样?”
“陛下,臣这几天在外面听到了一件怪事。”
“讲来听听。”
张友笑暗暗地瞄了一眼顾随的后背,心里冷冷一哼,接着道:“最近这几天,突然有人从杭州府赶到东京来,居然还有人找到了微臣的门下,说是要见户部主事谢敬伦谢大人。”
对于谢敬伦,宋仁宗并不清楚他到底是谁,微微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打断张友笑的话。
张友笑继续道:“微臣就奇怪了,这谢敬伦不过是户部一位主事,怎么会跟杭州府联系到一起呢?微臣就好奇地问了一声,这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那人居然说谢敬伦已经是下任的杭州知府,这一次便是到东京来走他的门路的。”
张友笑说完这一句,最心惊的却是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