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他看着义父的眼睛,当然知道这是李过绝对真情实感的话语。
作为一个君王,缺乏野心和侵略性的李过是不合格的。
可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对李来亨视如己出的关爱,对于李来亨生活方方面面、点点滴滴的照顾和教导,又是最为合格的。
李来亨感到自己的眼眶好像都湿润了起来,如果这是太平时节,即便只是为了李过这样简单的一句话,他也绝对愿意尽心竭力辅佐李过,使得义父能够成为一位名流千古的治世明君。
可这是神州沦陷的乱世。
天将倾。
谁能撑之。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我能比所有人都做得更好啊!
“义父,不杀我一人,何以消解中营兄弟的怨气?难道真要尽诛军中曹营旧人?军中的曹营旧人,光是前线的战兵,就不下万人了,难道全都该杀光吗!
他们之中有的人根本没有参与叛乱,有的人只是被杨承祖、吉珪假借罗汝才的名义调动,还有的人不过是被裹挟,更别说许多人在我和颜清入关平叛的时候,都积极响应大顺,收复失地,难道真要诛除他们吗?
曹营……曹营旧人,就不是我们的老兄弟了吗?”
李来亨最后还是说出了这些话,他忍住了眼眶湿热的冲动,选择了另一条道路。
李过脸上挂着一丝欣慰的笑容,可是李来亨却不知道义父究竟是在欣慰于什么?
监国转过身,面向张鼐、党守素、吴汝义带来的中营军队,也面向着在宫门前纵火闹事的乱兵们,他说:
“曹营之兵,亦我同袍手足,岂能害之?晋王有大功于社稷,岂能杀之?
今日我一言决之,曹营之兵不可诛,晋王不可杀。”
李过的话语掷地有声,宫门前的广场又一次陷入寂静之中。
可是李来亨却主动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