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和骑士在狂奔中骤然跌倒,一名来自湖广的楚闯骑士感到他的身体突然停顿了下来,他茫然地环顾四周,嘴唇上还沾着混有硝烟和泥土的红色血迹,紧接着就张开嘴,猛吐出一口鲜血,人们才看清铳弹已经射穿了铠甲,贯穿了骑士的腹部。
“勿停分毫!”
张鼐不顾汉军旗排铳齐射的阻击,还是一条心地带头猛冲。许多骑兵都在冲锋过程里被鞑子射杀,也有没有被当场打死,而是因为受伤或者战马牺牲而不幸滚落在地上的将士。
他们只觉得整个人显得硬邦邦的,像是动一动就会扯断体内的什么东西。血流载着血液凝块,凝块在身体各处淤积:脏器、双手、双腿,处处是粉碎欲裂的剧痛感。
还有有猛士怒吼一声,不顾被切断的肠子,继续向清军的阵地上冲去。
张皮绠的瞳孔急剧缩小着,他跟随李来亨多年,和李来亨一样从战争中学会了战争——而且比李随侯学得更好,对于战场的把握感已经不下于任何一位经验丰富老道的宿将。
他判断了一下两军之间的距离以后,断定东虏的火铳射速、威力不足以遏制顺军骑兵的冲击。便马上放下马甲,大手一挥,使得楚闯骑兵都跟随他加快战马的步伐,等到看清敌人的辫子头以后,就立刻端起短手铳进行射击。
轰的一声,齐射的短手铳扬起无数白烟。尚可喜部下的许多汉兵也被射倒,楚闯骑兵的近距离射击十分神准,有非常多发铳弹都是正中清兵的头颅中间,打得是鲜血横流、脑浆四溢。
白色的脑浆溅射在清军布面甲的圆钉上面,更显得污秽起来。
汉军旗的阵列一下子就骚乱了起来,许多人都停下了装填火药和铳弹的动作,看着远处奔腾而来的万骑大军,忍不住咽下一口唾沫。
“放铳——不要停!继续放铳!”
尚可喜手下的一批军官已经冲到了阵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