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连着刀鞘柱在地上,说道:“深山息马的日子虽然轻松,但天上又不会掉馅饼,长此以往被困山中,我们就要被官军困死了。”
刘芳亮手中抓着一支长矛,他此时也披挂了一件甲衣,一缕长发吹在白净的额头前,看起来倒像是个世家子一般气度。他接着刘宗敏的话说道:“玉峰在北面商州,等我们等的已经很急切了。”
“双喜带夜不收探查过了,”李过的面色毫无波动,他永远是一副沉稳肃穆、没有表情的模样,他为闯营的将士们介绍着大局的变化,“周边的官军都已经往南面走了,应当是如掌家预料的那样,全力追剿西营去了。”
“对,官军的动静很大,北面道路已经全部放开了。”李双喜在边上补充道,他负责统率闯营的侦查部队夜不收,对周围官军的情况最为了解。
“好!”李自成将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那是一柄十分坚固锋锐的宝剑,在李自成的手中,它不仅是一把凶器,更多时候还是一面战旗,身先士卒带领闯营将士们冲锋陷阵。
“拔营的时候到了。”李自成继续说道,“我知道,大家对老营营寨感情很深,深山息马的日子虽然清苦,但似乎又比在外戎马倥惚、朝不保夕的转战日子,来得安全一些。”
“可是山中无粮,像之前打破竹溪县城那样的机会,实在难得。我们继续坐困山中,只有活活困饿而死的结果。唯有北上商州,冲出官军的十面之网,闯营才有一线生机、才有一条活路。”
“拔营……北上!”
斗星高被众峰吞,莽荡山河剑气昏。
隔断尘寰云似海,划开天路岭为门。
群山之中的营寨、校场和铁旗杆,终于被放弃了。李来亨回望山谷间的老营营寨,也不禁感到几分难舍之情。在郧阳深山中的破漏山寨里,他渡过了身在明末乱世中,心中最为安定,对前途最具希望的一段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