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来亨胸有成竹,对白旺说道:“金银珠贝一类细软,体积较小,易于携带,自不必说,主要还是米麦豆束等类粮秣,搬运起来比较麻烦。”
白旺点点头,又为李来亨补充道:“你的那个分门别类,放在库房中还好,拿出来在路途上搬运时,我看就很不便了,是否还是将粮秣全部算作一类,不再细分算了?”
“那才是真正的不便了,”李来亨从校场边上的大树那里,扯下一段树枝,用树枝在泥土上画出表格的样子,为白旺、郝摇旗两人做解释,“大军运粮困难,主要是因为路途上转运民夫本身也要吃粮,消耗巨大。但我们闯营情况又不一样,我们的粮食主要就是用于在路途上食用,等出了山区后,还是要因粮于敌。”
李来亨在表格里一一填入不同种类的粮食和存储日期,解释道:“因此我们运粮,更要注意分开不同类别,按照运输的难易程度,先行将某类粮食吃掉——这样说你们可以理解了吧。”
看样子,白旺应该是理解了,他眼中一亮,便开始和李来亨讨论起了具体的办事章程与方法。至于郝摇旗,还是一头雾水的模样,后世的郝摇旗虽然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大将,但现在似乎理事能力还不是很强。
李来亨和白旺讨论好后,便带着他们两队的人马——正在校场训练的将士数十人——一同返回库房那边,准备收拾行囊、转运物资,开始闯营北上商洛的准备了。
而老营营寨之中,其他诸将也各自忙碌了出来,李过、刘芳亮、李双喜等人,都在带着自己那队人马,整顿行装。简陋的营寨之中,瞬间充满了肃杀之气,到处都是兵戈刀枪的碰击之声,金石响亮,气势逼人。区区数百人的营垒军列,却给了李来亨万骑席卷的气魄,真不愧是李自成麾下最核心的一批骨干队伍。
这时候李自成也从内宅中走了出来,他换了一身装扮。头戴一顶北方农民常戴的白色尖顶旧毡帽,帽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