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尾音拖得长长的,极具单位退休老工人的那种特色,却不把话说完。
庄严急了。
要不是刘老头是个老人家,自己还真的揪他衣领逼问了。
“刘大爷,我爸他怎么了?”
“唉……”
又是一声长长的、急死人的叹息。
“好人不长命……”
刘大爷似乎立即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一连嘴地说:“呸呸呸,你看我这乌鸦嘴。”
老人家的动作通常十分夸张,他们喜欢有人跟他们聊天,难得逮到一个,不多说两句好像亏本了似的,也不管庄严急的在边上都快刨地了。
“你爸前段时间说是肝癌,去医院治疗了,这会儿在第一人民医院呢,你妈最近都在医院陪他……唉……你爸那可是个大好人呐!”
庄严不想跟刘老头继续掰扯。
于是赶紧说道:“谢谢刘大爷了,我去医院看我爸去!”
说完,背着背囊转身就跑。
庄振国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到自己的小儿子。
当庄严出现在病房门外,庄振国先是一喜,然后脸又拉长了。
“你怎么来了?”
他的口气生硬。
庄严听了很不舒服。
和全国所有存在矛盾的父子一样,庄严几乎每一次和庄振国聊天到最后都会演变成争吵。
应了那句老话,话不投机半句多。
在庄振国看来,自己这个小儿子怎么都看不顺眼,整天和一群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混在一起,做事浮夸,毫无远大理想,眼里只有钱。
在庄严看来,庄振国就像博物馆里的化石,思想陈旧,做事方式僵化,在家又绝对独裁,只顾着自己的想法而永远忽略自己的心思。
“我怎么不能来?”庄严习惯性地回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