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可及,他本来可以肆意地撕咬它们,然而平常闹饥荒一样的肚子此时却像个涨满气的气球,充斥着淀粉和稀饭,丝毫没了容纳猪肘子的空间。
王大通端着一盆满满的米饭,走到庄严身边坐下。
“庄严,你真的不尝试塞一点?”
塞?
王大嘴这字用的多好,庄严觉得这厮可以去当作家了。
“你也知道这叫塞呀?”庄严忍不住讥诮他,作为一个第二年度服役期的老兵,一个军衔比自己高一级的上等兵,居然关键时刻临阵逃脱,不能和难兄难弟同甘共苦,这就是王大嘴最可恶最不应该的地方。
早上司务长砸了王大嘴的饭盆,但是却让他逃了最要命的惩罚——吃馒头。
结果司务长前脚跟走,这厮后脚跟就蹦蹦跳跳跑出炊事班,赶紧去营区附近专门做军人生意的杂货店里买了个新的饭盆,喜滋滋地蹦回炊事班。
中午肘子出锅的时候,这厮一马当先,把一双筷子抡得眼花缭乱,扒拉了一碗肘子大快朵颐。
庄严瞄了一眼王大嘴的饭盆,里面都是米饭。
于是忍不住好奇道:“你的肉呢?”
王大嘴老奸巨猾地笑了笑,用筷子扒拉开上面一层饭,露出底下的酱肘子。
“大嘴,我心里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庄严舔了舔嘴唇,把要滑出嘴的唾沫吸回去。
王大嘴哗哗扒了两口,再往嘴里塞了一块肘子,含糊不清说:“啥话?”
“我草拟大爷啊!”庄严说。
“知道了。”王大嘴连丝毫停顿都没有,仿佛庄严啥都没说,继续吃饭吃肉。
庄严实在气苦,又说:“我说大嘴你能不能要脸点?咱们一起来帮厨,一起被逮住,你小子临阵退缩,一个人溜了,你还军人呢,能要点逼脸吗?”
王大嘴从饭盆里抬起头,像只吃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