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践,运足一口气狠狠地啐在了八毛队长脸上。这个举动自然又招来了三个人的一顿拳打脚踢,不服!就你妈不服!你真够杠儿就弄死我!
既没弄死我,也没弄服我,一个队长、两个八毛,还是那老三位,又把我从屋里押出来,转移到了另一间类似于会议室大礼堂的门口。大礼堂里灯火通明,透过大门和大窗户可以看见里面人头涌动,不下几十位的老爷和八毛在里面晃动着。一进大门我才大吃一惊,好家伙,大礼堂里满坑满谷,地上黑压压的全是倒捆双手盘腿在地的人!刚一进屋,队长就吆五喝六地大声对我喊着:“低下头!俩眼别乱踅摸!”喝骂声中,他一用力把我推到了最后一排,让我也盘腿坐在地上。队长安置了我,带领两个八毛依次出去了。大礼堂中还留着十来号民警和八毛,一个个手提电棒,来来回回警惕严肃地巡视着,不时大声命令着某位不老实想抬头看看什么阵势的人。我心烦意乱,脑袋瓜子都蒙了,我活了十来年,头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阵势,说不害怕那是胡扯。这次进来,可跟我上次在西关街影院门口被老董他们弄回东北角派出所截然不同。那次一举拿下的也就是我和石榴,并且我心里也明白官面儿上为什么逮我,这次我可真蒙了。出生于“文革”初期的我,在小时候的记忆里,还依稀记得一场运动会给坊间百姓带来的是什么影响,游行、游街、批斗会、大字报、标语、口号,我家旁边院儿里的一对父子因为新中国成立前资本家的成分,挨斗之后手拉手跳了东浮桥,我同学的爷爷头戴大高帽子被批斗游街,难道这又是一场轰轰烈烈、血雨腥风的运动?我满脑子里胡思乱想,胳膊被法绳勒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疼。又过了那么一个多小时后,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还有人在陆陆续续地被押进来。此时已经不像刚开始时管得那么严了,民警和八毛们也轮换着去吃饭。我偷偷抬起头,想观察观察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看则已,抬头一看真让我大吃了一惊,我靠!这——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