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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一个队长和两个“八毛”,前面咱就介绍过,“八毛”是那个时期的一种工作,治安联防队,类似于现在的协勤,因为每天的补助费是八毛钱,因而老百姓都称他们为“八毛”。十年动乱刚结束几年,大批知青陆续回城,社会上闲散人员太多,警力不够用,官面儿抽调各单位的工人、保卫科人员、民兵,组成联防队,有轮值的,也有一干两三年的,正副队长有身制服,普通队员仅在胳膊上套一个红箍。一行三人来到了我家院里,虽说是已经很晚了,但院里的邻居还都沉浸在小三考上复旦大学的喜悦之中,忽然看见有联防队来了,一个个都张大了嘴巴惊诧万分,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联防队队长进屋找到我爸,留下俩八毛看住我。不一会儿,八毛队长和我爸一前一后地从屋里出来。我爸走到我的跟前,眼神极为复杂地看看我说:“跟人家去一趟派出所吧,你自己惹了什么祸只有你自己知道,到那儿了跟人家好好说!”在我老爹跟前,我不能有一丝的含糊和怯懦,这是我们爷儿俩长年累月形成的一种儿子反叛老子的情感态势。我头一仰,对着八毛队长狠狠丢下一句:“前面带路吧!”然后在同院邻居惊讶的目送下,跟仨官面儿往院外走。
一出了院子,刚刚拐进胡同里,两个八毛跟已经商量好了似的一对眼神儿,几乎同时出手,一人一边掐住我的肩头,另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往后掰。八毛队长从口袋里迅速掏出了手铐,一边给我上铐子,一边严厉地对我说:“老实点儿,别想别的,敢出幺蛾子我办了你!”我听对方这么一说,我这暴脾气顿时就要压不住了:“你拍桌子吓唬猫呢吧?”便在那俩八毛手里使劲挣崴。俩八毛立马把铐子紧到了最紧处,铐子刃深深嵌进了我手腕上的皮肉,随后又同时飞起一脚,踢向我的双腿膝盖后面。我猝不及防,让他们把我踢得一下跪在了地上,我拼了命地要挣扎着站起身来,我心里一直就崇尚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