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胜仗在三卫中建立威信,也需要一场足够华丽的战功来做晋身之资,现在的陈沐看来,北调已全然不是一件坏事,而为他寻找到另一个突破口——一个直抵朝中结交当国者,并取得于南洋开海政的权力。
海政之事牵扯太大,会伤及太多人的利益,这并非他一个人就能做成的事,需要强有力的支援。
幸运的时,当今内阁至少有两个一意孤行以富国强兵为己任的楞头。
说实话陈沐现在已经非常理解不断修筑长城,拉出漫长防线的心态了,纸上谈兵,了解再多终究不够真切,自移防房山,他切实地体会到这个时代想防备游牧究竟有多难。
没有网络没有电话,战报、传警像在广东那样短距离海防尚能用烽火传递,可在北疆塞内,完全依靠两条腿或四条腿,太慢了。
我们的信使骑马奔驰,敌军也在骑马奔驰,总督收到战报调兵遣将,兵马从这边出发,敌骑已经跑到另外一边,又是一番大掠。
想阻拦一支游骑,就要用四面八方数倍兵力才能围困,可兵马行程远近不同、发兵地点与时间不同,想要合围谈何容易?恐怕更大的可能是尚未形成合围,就被敌军更快的机动而调集优势兵力分而击之。
久而久之,少兵不敢去打、大兵来不及打,就成了这般疲弱的情况——俺答军的动向,完全依靠失陷城池的战报来判断,其尚未叩关,关内已严阵以待。
倘若其不欲兵临京城,仅为祸山西,则明军便是一派的束手无策。
随辎重一同送来的,还有朝中正在兴起议和的声音,其实大部分明眼人都知道议和是唯一出路,从四月起就在争论,到现在还在争论,争论的根本无非是以战促和还是以钱促和罢了。
不论如何,所有人都在等待战事的结果,不同的是有些人需要一场胜利。
而陈沐在军事之外忙着向天祈祷,他祈祷土默特部能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