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魏征喜欢这样的人,世族子弟,大多爱夸夸其谈,若是谦逊一些的,又往往城府很深,这些陈家人,却完美的规避了这些。
魏征见他提出了疑问,于是微笑着耐心地道:“这有大用。老夫历经过乱世,世道为何会乱呢?世道之所以乱起来,首先是人心先乱了。老夫曾做过隋臣,也做过李密的部下,还做过王世充和窦建德的部下,此后还做过隐太子李建成的臣属,而如今效忠了陛下,也效忠恩师。”
魏征顿了顿,又接着道:“根据老夫多年的阅历,发现任何人想要反叛,首先要做的,就是收买人心。可是人心隔着肚皮啊,太原城内外的这些文武官员,他们的性情各有不同,有的是对李祐和阴家死心塌地。也有人呢,不过是敷衍他们而已。有的完全没有主张,不过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而有的,则是野心勃勃,希望在混乱中能捞取一把好处。只有熟悉他们的性情,才能分辨出李祐反叛之后,他们的反应。什么人可以接触,什么人可以拉拢,什么人可以收买,又有什么人……是在反叛之时,必须铲除。可要铲除,又该动用什么人,他身边是否早有对他不满的人,如此种种,只有梳理清楚了,一旦李祐叛乱,就可以立即遏制下去。”
陈爱河听的云里雾里,却不禁咋舌道:“原来这样的复杂。”
魏征笑了笑,站起来道:“我来细细教你吧!就说今日的酒宴,我与七八个太原的文武官员吃过酒。这上头就是他们的名册,其他的人不论,这个叫赵野的人……我记住了,你知道为何吗?他劝酒的时候,见有人喝酒时踟蹰,便恼羞成怒。可见这个人的性子,如烈火一般。此人在晋王卫率中担任校尉,是个好酒却又性急的人,我听闻,他从前在开国的时候,还立过大功劳呢。”
陈爱河下意识的点头:“哦,只是……只是此人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可大了。”魏征微笑道:“既是开国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