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求情都不好使,只有他的话才好使。
于是传话的隔天,人就死了。
乡联防队不是第一个派人来传话的,也不是第一个死于意外的。龚干事若是消息再广泛些,他会知道最近天阳地区的人身意外实在有点多。
市里都有位高权重的人物因为日理万机,死于积劳成疾,搞得要开追悼会收场。更有些习惯吃拿卡要的小吏突然中风,口鼻歪斜,生活不能自理,只能退休,需要组织照顾。
意外到底有多少,难以统计,也没人统计。只是意外发生后,往往河海清宴,天下太平。素餐尸位的倒是少了许多,老百姓反而觉着高兴,赞叹老天爷开眼了。
出殡的队伍从街头号丧走过,厂里的清洁工出来清扫洒落的纸钱。扫完后朝垃圾堆一倒,街面上就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老百姓该干嘛干嘛,谈笑自若,仿佛毫无影响。
乡卫生所就在街上,余大夫站在路边对远去的出殡队伍叹了几声。乡里头打架斗殴是常事,为非作歹的不在少数。有些人称王称霸习惯了,觉着谁都可以惹,于是踢上铁板。
街上几个邻居出来嘀咕,就笑问余大夫,“这父子俩怎么死的?有啥内幕没?”
“我怎么知道有啥内幕?”余大夫惊叫一声,压低语气,“都说是溺亡了,你们别背后乱说话。”
“骗鬼哩。”几个邻居撇嘴不信,继续问道:“不是让你去验尸么?没看出些啥来?”
余大夫更惊,“我是被喊去急救的,到的时候尸体都硬了,也就填个死亡报告,估算个死亡时间。这父子俩都喝了酒,半夜掉沟里没起来,肺部都有溺水痕迹,没啥特别的。”
邻居们还是摇头,继续问道:“会不会是那小子干的?”
余大夫脸一垮,“想死么?一张嘴就瞎咧咧,出事的两天晚上,那小子都有不在场证据。他不是在厂里跟几十号工人加班,就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