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在帐外聊天,一见他两人到来,立即叽哩咕噜和那些土著说了一阵,那主人笑容满面向逍遥客深施一礼,却只对于志敏笑了一笑,点一点头。惠雅顽皮地向于志敏抛了一眼,低声道:“我已把你说成表哥哥啦!”
逍遥客斥道:“这怎使得?快说是师叔祖!”
惠雅笑道:“他年纪那样小,说成师叔祖人家不但不信,反而觉也奇怪,只好请师叔祖屈就表哥哥罢,当作雅儿有个表哥哥跟高人学艺,敢情也还使得!”
于志敏对于辈份看法,倒是不关轻重,但逍遥客的师门规律共严,听他这样一说,虽觉大有道理,仍免不了直皱老用。无可奈何中,只好向主人说几声:“搔扰!”由惠雅转说过去,即解下包袱,向账幂里抛去。
要知这一动作必须在未进帐幂门之前就做。帐里面十分黝黑,虽知道自己的包袱落在什么所在?而且依照当地习俗,客人放好包袱之后,或则在外面自吃带来的口粮,或则由主人陪帐溜各达,然后招待酒饭,总要等到睡前力认皮自己的包袱解开就寝。直是胡地胡天,不知伊儿胡底,到次晨起来,收拾就走,也还干脆俐落。
这家的主人名晚哈撒林赤,约有五十岁左布,有一位妻子和两位儿子,两位女儿最小的女儿也有十五六岁年纪,当于志敏将风帽挥起,现出整个脸孔的时候,那名唤阿尔搭儿的小女眼珠也跟着一亮。哈撒林赤和他妻子米资真虽是看见,却不作声,哈撒林亦见客人已经到齐,略事寒遣,即命米赛真和他的儿女相陪,独去向族里的十夫长禀告。
于志敢当时脸朝帐里,也看出阿尔搭儿神情有异,但他认为自己一行不过借宿一宵,纵使她心里起什么样的波澜,又能怎的?因此,将包袱撩往逍遥客的右侧之后,即用新学来的土话与主人一家答讪,问长问短,固然是为了练习口腔,主要的还是打听左近有没有别的族入放牧,好揣测牛祥明逃走的方向。
莫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