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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贺雪生都恹恹的,谁和她说话,她都听不见,手里捏着那块已经被烧焦的手表。沈存希不喜欢宽表带,他觉得宽表带很不舒服。
可是这七年,为了遮住手腕上那道伤疤,他已经习惯了宽表带。他的手表遗落在爆炸现场,其实已经说明他生还的机会微乎其微,可是她还是在心里幻想着,他下一秒会出现在她面前,将她拥进怀里,会安抚她。
可是每当她再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亲人担忧的目光,这些人中,没有沈存希。那个时候,她就特别悲恸,想要放肆大哭一场。
可是她不能哭,不能落泪,仿佛一落泪,他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徐卿陪在她身边,心疼得无以复加,人这一生,没有什么比生离死别更痛。她握住她的手,柔声道:“雪生,出太阳了,我们出去晒晒太阳吧。”
贺雪生没什么生气的摇了摇头,“我不想去,我就想在这里待着。”
此时她坐在床上,手里捏着烧焦的手表,将被子拥在身前,被子是他睡过的,他身上的气息包围着她,只有这样,她才有勇气相信,他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徐卿眼眶发烫,女儿一整天不吃不喝,就拿着手表坐在床上,这让她很担心,担心她会撑不下去。
门被敲响了,贺峰推门进来,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馄饨走进来,苍老的脸上绽开一抹笑,“雪生,这是我和小白做的馄饨,快起来吃一点。”
对孩子来说,有人陪伴,很快就会忘了悲伤。
但是对于成年人来说,那种悲伤会持续很久很久,久到再也痊愈不了。
贺雪生没有胃口,“爸爸,我不想吃,您带妈妈下去吃点东西吧。”贺雪生知道,徐卿一直守着她,她没吃东西,她也没吃。她是年轻人,饿一两顿没事,可是妈妈已经老了,不能陪着她折腾。
徐卿摇头,“雪生,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