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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凡劝人,他是低头不答者,其心中必不以为然者,不可不知。
2上海竟是不祥之地,可叹。
3写败子如画。
4直到此时,还是自责。
5这不得已而去,此棣华心苦矣。
棣华起身要下楼,只觉得一阵脸红耳热起来,脚下便软了,心头小鹿乱撞,重复坐下,按一按心头,又站起来要走,不知怎样,只是心跳不止。又歇了一会,方才勉强扶下楼梯,走到房门口,又是一阵心跳,好容易安定了,进得门来,又是一阵脸红。1伯和正躺在榻上,看见棣华进来,暗暗诧异,也不觉自愧起来,现于颜色,2只得起身相见,说得一声:
“姊姊请坐!”棣华倒觉得一阵阵的心跳不止,回答不出来,只在书桌旁边坐下。良久方说道:“许久未见贤弟,清减了许多了。”伯和低头不答。3棣华道:“自从那天失散之后,不知贤弟怎生到的上海?”伯和仍旧低头不答。棣华道:“总是怪我过于避嫌,以致贤弟如此。往事也不必论了,此刻家父请贤弟在此暂住,倘有不到之处,不妨直说,切不可放在心里,自己见外。”4伯和听了,顿时脸上涨的绯红。棣华道:“家父劝贤弟戒烟,本是好意;倘戒的不很舒服,不妨慢慢的戒,也不必过于急切,致伤身体。”伯和突然说道:“我这两口烟,一辈子也戒不掉的了!”棣华说开了头,正要往下说去,不提防被他突然拦了这一句,不觉顿住了口,心中暗想:他从前情性,甚是温和,何以一变至此?因又说道:“戒不掉也不要紧,不过家父最厌的是这个。贤弟纵不肯长戒,何妨暂戒几个月,好让家父欢喜欢喜。将来我们成过礼之后,任凭吃多少,我再也不敢拦阻。”伯和道:“就是我老子复生,我这两口烟是性命,不能戒的。我此刻一贫如洗,拿甚么成礼?我是打算定了,做得好便好,不好,我便当和尚去!”棣华听了,不觉愕然,暗想为甚变成这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