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尊夫人是享尽阁下之情的了。”仲蔼笑道:“不敢说!内人虽已聘定,却还不曾迎娶,又从何享起?”内中一个说道:“阁下在外,不肯滥用其情,留以有待,这便是享了。”说得大众一笑。从此仲蔼便留在陕西。 ——
1奇论妙论。
2奇论妙论,写尽一切嫖客丑态。
3从有《红楼梦》以来,未曾经此评论。
却说棣华奉了母亲白氏,在济宁州住下养病,只靠典卖金珠度日。连打了两个电报到上海,总不见有复电,心中愈加忧疑。后来又发了通电信去问,才得了复电,却是“鹤五月进京接眷未回”1九个字,不觉心中又多了一层忧疑挂念,暗想这荆天棘地之中,父亲何苦轻身而去?多只为钟爱女儿,才冒这个险。我们路上,又不曾相遇,此时不知在那里,好不令人担忧。眼看着母亲的病,一天重似一天,经过几个医生,都说是十分棘手。可怜这一寸芳心,又是忧母,又是念父,又是忆夫,经了这三种折磨,加之金珠将尽,又多一层心焦,渐渐的也黄瘦了。捱到九月下旬,又要添做冬衣。白氏的病,愈加沉重,竟至一天昏晕两、三次,吓得棣华晚间也不敢睡,默念古人有割股疗亲的,不知可灵不灵?倘是灵的,我又何惜一脔?眼见得诸医束手,舍此之外,更无他法。
姑勿问灵与不灵,我且做一次看。于是等到夜静时,焚香告天,求母病早愈,又暗暗祷祝:“虽说身体发肤,受于父母,不敢毁伤,然而我今日为母病起见,说不得犯一次不孝,以起母病。如果母亲因此得愈,情愿再领此不孝之罪。”2祝毕,袒下左臂,用口在臂上咬着一块肉,提将起来,右手拿起并州快剪,“飕”的一声,剪下一块肉来,32并不觉痛楚,连忙用布裹住伤口。拿起那块肉来一看,不过半截手指大,便悄悄的拿到药罐前放了下去,生火煎药。等白氏醒了,便舀出来,伏侍吃下。守至天明,仍然不愈,心中更加焦急。那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