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意外,最多半个月就能见分晓。我看的是东山。”
孙坚摇了摇马鞭。他已经习惯了这些书生的说话方式,在脑子里仔细搜索了一遍。“夫子登东山而小鲁的那座东山?”
“对。夫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不过我总觉得这话可能不太恰当,又或者说,夫子认为的天下可能就是齐鲁,最多是青徐兖豫四州,不会是我们现在说的天下。”
孙坚诧异地打量着秦松,忍不住笑出声来。秦松是儒生,他居然对孔夫子的话表示异议,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到底是年轻人,适应起来很快,从军不到一年,秦松就习惯了军营中的生活和谋士的身份,不像张昭总是那一副夫子面孔,让人望而生畏。
年轻就是好啊。
孙坚不由得想到了儿子孙策。他今年三十九岁,离不惑之年还有一步之遥,正当壮年。可是随着孙策走出家门,统军作战,他忽然感觉到了韶华易逝,自己不知不觉已经人到中年了。尤其是不久前,袁权生下一个儿子,孙策连得两子,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这就像钱唐的浪潮,前浪尚未平息,后浪已经奔涌而来,让人措手不及。
“夫子所说的天下,应该不包括关中吧?”孙坚说道:“我听说夫子周游列国,唯独未曾至秦。”
秦松笑了起来。“夫子岂止未曾至秦,他北未越河,南未过江,西不至洛阳,也未曾踏足三晋之地。所谓列国不过卫宋陈蔡之类的小国。”秦松忽然停住,有些愕然地看看孙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和孙坚说这些。非议圣人,这可不是一个以儒门自居的读书人应该做的事。
秦松仔细想了想,忽然意识到自己这大半年时间已经变了很多。圣贤书读得少了,各种权谋兵法倒是时常捧读,有些甚至是阴谋之书。噫,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人。天天在军营,接触的是军人,商讨的都是天下大势,想的是怎么防范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