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不比野战,难度系数更高,而且有消息传来,朱儁的大军正在逼近,前锋孙策已经到达中牟,随时会接战。
袁谭对何颙说,我要去与孙策交锋,生死难料,请先生尽快起程,免受兵灾危及。
何颙应了。他再三关照袁谭不要逞匹夫之勇,要清楚大将的职责。袁谭感激不尽,将何颙送出百里,挥泪而别。何颙上了车,走出几百步远,见袁谭还站在路边遥遥相望,不舍离去,不禁泪流满面,对袁绍的安排更加愤慨。
这么好的继承人为什么要废掉?真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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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脱下头盔,交给蒋钦,又挠了挠头,抠出一块油泥。几天连续行军,没时间洗头,他已经臭得能薰死自己。行军作战之苦,真不是人能够忍受的。相比之下,前世的大学军训简直是小儿科。
名将难为啊,有几个人能吃这样的苦,不如读几本书,拽几句子曰诗云,再呼朋引伴,炒作一下名声,然后三公并辟、五府共请,多风光啊。
五鹿坐在孙策对面,既敬且畏。他来往于浚仪和孙策的大营之间,一边是衣甲不全、难民一般的黑山军,一边是盔明甲亮、纪律严明的精锐,就算他再不懂兵事也知道这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对手。黑山军要想和孙策较量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于毒、苦酋的伤亡怎么样?”
“伤亡接近两成,不过士气还好。”五鹿舔了舔嘴唇,说道:“我们过惯了苦日子,能活着就行。”
孙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对五鹿的乖巧,他并不在乎。黑山军现在乖巧,是因为需要他去救命,等他们安全了,他们还会和以前一样嚣张。黑山军与汝南黄巾不一样,他们可以躲在太行山里,袁绍想赶尽杀绝没那么容易。这一次损失大,是因为他们太大意了,完全没料到公孙瓒会输给袁绍。
“我只有一万人,袁谭、朱灵有近四万人,众寡悬殊,我不能轻易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