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愣了一下,张宣又问道:“那他父母呢?”
“他父亲五年前就去了战场,前年里长送来了一把残破的军刀,是他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之后他母亲也丢下他跑了,杳无音信,从此就再也没回来过。”刘伯说着说着,双眼忍不住有些泛红。
摸了一把泪,刘伯红着眼笑着说道:“让两位先生笑话了。”
“对不起老伯,是小子不好,小子不该多问的。”
“没事,都过去了,小老儿五个儿子,两个死在了战场上,两个死在了族争上,还有一个死在了病榻上,小老儿白发人送黑发人,早就已经认命了。”刘伯哭红着眼,强笑着说道。
张宣听了,不由得愕然地瞪大了眼睛,一旁的芈沅却又问道:“族争?什么族争?”
“我刘家村跟三十里外的郝家村,为了西头那块水田地,斗了二十几年,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刘伯强笑着说道。
芈沅愕然瞪大眼睛,说道:“老伯,这是私斗啊?官府也不管管吗?”
“管?官府可没那胆子管!”刘伯冷笑了一声说道,“这村西头的水田地,我老祖宗的时候,就是我刘家村的,郝家人就因为有人在郡里做官,便要来强占我们的水田地,真是岂有此理!人的脸,树的皮,我刘家村的人,也不是那么好惹的!郝家村的人要再来,说不得,小老儿豁出去这条老命,也要跟他们斗上一斗!老三老五的仇,小老儿还得给他们报呢!”
听了刘伯的话,张宣不由得一阵沉默,正想要再说些什么,房里忙着准备饭食的老妇人,端着一盆野兽肉,走了出来,对刘伯说道:“老头子,招呼贵客先吃些肉干,饭食马上就好。”
刘伯再次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笑着说道:“两位先生,这肉脯,是去年入冬后,我在山里捡着的一只狍子,穷山僻野的,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两位先生,还请两位先生莫怪,将就着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