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齐去拜会燕王。
朱棣在正厅相候。三人进了王府跟着马三宝,沿着一条笔直的石板大甬道往前,迎面一间朱墙飞檐大殿,左右几扇雕花门都关着,只有正中的双扇门大开,一边立着四个侍卫;正门上高悬一块赤金青地大匾,匾上是“於穆堂”三个大字。想是出自“维天之命,於穆不已”。
三人进了殿内,朱棣并不起身,见几人行了礼,才摆摆手:“各位大人不必多礼”,招呼几人坐下,目光自谢贵划过,打量了下张昺和张信。
二人都身着官服,张秉是个瘦高个看起来四十多岁,轻髯淡眉,举止雍容,是种文人的清癯;张信大约三十左右,敦实厚重,言语简短,自有武将的沉毅。
谢贵在滁州碰到过燕王,此时再见朱棣不由暗自端详。只见朱棣一身生麻丧服皱皱巴巴,头发只用生麻布带扎在顶上,浑身散发着生麻的青涩,也许还有久不梳洗的臭味。
朱棣淡淡问道:“谢将军别来安好?”
谢贵拱了拱手微笑道:“谢燕王垂询。下官前次在滁州多有得罪,职责在身,不敢妄为,燕王恕罪”。
谢贵自接到调令便颇为不安,自己已经六十四岁了,本以为能在滁州终老,却被朝廷委此重任,实在意外。燕王的实力,谢贵见识过,当时虽然冒死挡住了燕王的亲兵队伍,可如果圣旨晚到一会儿真不好说结果如何。想起马三宝快如鬼魅的刀锋,至今犹自胆寒。此时见他笔直立于燕王身后,看向自己的目光似有笑意,谢贵不由得几分气馁。
朱棣见他客气,倒反而笑了笑:“谢将军对我大明忠心耿耿,何罪只有?本王忝为皇叔,太祖和先帝不在,正该全力辅佐陛下,对谢将军此等忠臣心中委实感佩!”
朱棣停了停,望着三人接着说道:“自太祖龙兴,北疆一直不稳,如今蒙古人只是暂时退居漠北,不但常有小股侵扰,更不知几时会再有大战,本王日夜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