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李恒秉一转身,抬着手向天启,沉声道:“陛下,熊廷弼是广宁一败的罪首,这无可置疑,并且,他为了脱罪,甚至于行贿内廷,人证物证俱在,微臣实在不知,周征云等人要为熊廷弼讨何公道?”
李恒秉的话音落下,整个大殿都仿佛流转着一股冷气,不知道多少人噤若寒蝉。
熊廷弼是天启二年下的狱,天启四年才被处死,之所以耗时两年突然被处死,就是因为熊廷弼行贿内廷,激怒了天启。
如果有人要为熊廷弼讨公道,岂不就是要公然打天启的脸?
果然,天启身形坐直了几分,目光锐利的看向郑守理。
郑守理自知失言,一时间也找不到用什么办法圆回来,脸上焦急又愤怒。
田珍疏站在位置上,眉头紧拧,铜铃大眼闪烁不休。本来周正就势单力薄,现在郑守理又送去这么大一个把柄,只怕朝堂上他们要一败涂地了。
周清荔的几个朋友也站在朝堂上,本来还觉得周正不至于输的太惨,待郑守理话音一落,只能暗叹一声。
回天乏术了。
周正左侧不远处的胡清郑,表情似哭似笑,脸上已经没有冷汗,浑身冰凉凉,就郑守理这一句,很可能就会将周正送入天牢!
周正能够清晰感觉到大殿上的变化,看着背对着他的李恒秉,周正仿佛能看到他眼神里的得意冷笑,暗暗深吸一口气,周正抬手向天启,道:“陛下,王化贞一案是由广宁而起,诸多案卷早已审结,人证物证,功过是非乃钦定铁案,无可辩驳。该处死的早已行刑,该戍边的业已发配,该坐监的已经服刑,为何独独一个王化贞无事,甚至于要单独重审?”
李恒秉肩膀一动,抬手道:“陛下,王化贞……”
周正冷哼一声,朗声打断,道:“莫非这王化贞是莫须有的岳武穆不成?”
李恒秉被周正打断话本就不满,听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