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了,睁开眼看看四周,月光从西屋后窗投进来,可以看到门关得好好的,除了我之外,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也感觉不到有别的东西。我侧过头来想接着睡觉,却发觉有个人一声不吭地站在墙边。西屋是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屋顶上有房梁屋檩,裱糊了顶棚,顶棚落地一丈有余,此人站在墙角,月光下一脸的绿毛,头部几乎与屋顶平齐,如同半夜出来吃人的夜叉。
我以为我看错了,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人啊,瞪起眼来再看,却见怪脸下是空墙,看不到身子。我不由自主想到二哥门前埋的死孩子,心底立即涌起一股寒意:“死孩子不是让黑狗叼走了吗?为什么又找我来了?你拜佛进了玉皇庙——走错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