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儿给我自己来俩大嘴巴,不打出血来都算我对不起您。头些年我师傅他老人家还在的时候,您可没少疼我,要不是您老当初的指点,我也混不上这一官半职,买点儿酒肉孝敬您还不应该?还这么跟您说,打今儿起,隔三岔五我就过来陪您喝酒,您往外撵我我也不走,再不行我干脆把铺盖卷儿搬您这儿来得了。我这先干为敬,您老随意!”说完端起近前酒杯,“咕咚”一口一饮而尽。
张瞎子点了点头,也举杯喝了口酒:“行了,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叔,那就不必拐弯抹角。我知道费大巡官你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照直了说吧!”
费通那张脸变得够快,话赶话说到这儿了,心知时机已到,马上一肚子委屈,把筷子往桌上一撂,未曾开口先放悲声,带着哭腔说:“叔儿啊,您无论如何也得救侄儿我一命……”话到眼泪到,嘴角往下撇,还真挤出两滴眼泪。张瞎子不拾这个茬儿,就给了个耳朵,听这窝囊废到底要干什么。费通把他如何惹上飞天蜈蚣肖长安一事,给张瞎子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说完往地上一跪,磕头如同捣蒜,生怕张瞎子听不见,磕得那叫脆生,砸得脚底下青砖地面“咚咚”直响,外带鼻涕眼泪洒了一地。
窝囊废以为张瞎子当过飞贼,一笔写不出两个“贼”字,他或许知道肖长安回天津城报仇在何处落脚,那就可以通报官厅,调遣缉拿队顺藤摸瓜前去抓人,要不然崔老道怎么让他来找张瞎子呢?
他可没想到,张瞎子不仅在城隍庙扎纸人,还是个走阴差的,专拿九河下梢大庙不收、小庙不留的孤魂野鬼,否则怎么住在城隍庙呢?那位问什么叫走阴差?民间相传,阴差不同于鬼差。鬼差是死鬼,黑白无常,牛头马面,都在阴曹地府当差;阴差是活人,因为尘世相隔,很多地方鬼差进不去,必须由活人充当的阴差去勾魂,再带到阴阳路上交给鬼差。走阴差时躺在床榻之上,脱下来的两只鞋,一只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