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眼睛依然有些失神,她轻轻喊一声:“阿冕?”
无助的彷徨的小心翼翼的声音,让宋冕眼角发红,他也紧紧回抱着她:“想想,阿冕在,阿冕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
泪水大颗大颗从睁大的宛如孩童般明亮纯真的眼睛里砸落,她委屈又控诉:“阿冕是个大骗子,他的话我一句也不相信。”
“对不起,是我不好。”
此刻的宋冕,才知道那一瞬间的推开,对于云想想而言到底是多么大的精神打击。
她那么坚强的人,那个自信飞扬,那个坚决相信自己不会为了一个人要死要活的云想想,终究是在彻骨的疼痛中明白,她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强大。
也许失去宋冕,她能够走出来,但那会是挖骨割肉一样蜕变。
也许失去宋冕,她再也走不出来,可她如果强迫自己活下去,对待爱护她的人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幸好,幸好他没事,他回来了,她没有失去他,她不用面临那种剥皮一样鲜血淋漓的痛苦。
宋冕和云想想站在的是云想想的病房门口,而对面的病房里,躺着的是早晨刚刚苏醒过来的唐止聿。
宋冕受了不轻的伤,但及时赶回来,撑着病体给唐止聿做完手术才倒下。
后来又强撑着去看了云想想,安抚完睡梦中不安稳的他,才接受了治疗。
他本来是和云想想一个房间,刚才是因为六六打电话来,他不想打扰云想想,才走到了天台接电话,陪儿子聊天,等他注意到这边,云想想差点就发了疯。
唐止聿因为伤得重,所以连坐起来都不行,他带着氧气罩,看着天花板,眼底弥漫上似哀伤又似释然的笑意。
宋冕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几乎是一刻不离的陪伴,就连上洗手间都不和云想想分开,这才把云想想从失去他的心理阴影中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