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地吃饭。
突然湖蓝离开了自己的桌子,他对那桌上的咸菜发生了兴趣,他走到阿手们的桌边夹了一条放进自己嘴里。阿手和他的父亲立刻站了起来。零依然坐着,慢慢地去夹另一条咸菜。
“这个不错。”湖蓝点头称赞。
“老爷你端走。”阿手说。
湖蓝也就真把咸菜端走了,但把他的羊肉拿了过来:“跟你换。我不欺负人。”零看了他一眼,湖蓝又道,“我只欺负我的敌人。”
零有一个看似微笑的表情:“你为之服务的人,就是欺负人的人。而你要对付谁,比如说阿手吧,只要宣布他是你的敌人就好了,很方便。”
“我不是1阿手立刻申辩,但没人理会他。
湖蓝微笑:“好极了。早烦了你那副我不是共党的熊样。”
“是信仰坚定的共产党。但首先是还有良知的人。”零说。
“这样就好办很多了。”他在气氛最紧张的时候掉头回了自己桌上,似乎要吃饭,但是也不吃,就用筷子戳着自己的菜。
零在吃饭,一口窝头一口粥,湖蓝在戳着自己的菜。大堂里只有这两个人的声音。
阿手父子无声地坐下,并希望尽量被人忘却。
“凌……”湖蓝开口,在想什么,却又不说,开始往嘴里塞了点菜咀嚼,他自己是个性急的人,但他不反对让别人着急。
零手上的窝头一下掉到了桌上,因为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这样当面叫过他,那是卅四。这个音节如此隐秘,以致湖蓝叫出来的时候,零的眼前都开始发黑。零是自己的代号,也是自己最后的身份。最后的身份表示在行动中尽可能不用,因为零一旦暴露就会掀起轩然大波。抓到零或者杀掉零,在军统内部给出的赏格仅次于修远。这次行动,除卅四之外只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的存在,尽管自己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如果有人叫自己零,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