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把许三多的衣服和装具、武器一股脑全拿了过来,放在他身边。
许三多没反应,但空中传来的直升机旋翼声提醒了他什么,他站起来,任身上的睡袋落在地上,就那么光着走向那副担架。
那毒贩正躺在担架上做最后的抽搐,他甚至赶不上用直升机运来的器材。许三多把手伸过去,那只手立刻被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
两个不同命运的人紧握在一起,后者喉咙里哽咽,艰难地发出一个声音,许三多将耳朵凑近。
毒贩:"妈……妈。"
许三多:"你比我幸运,我都没见过我妈。"然后他看着那个毒贩咽气了。
许三多呆呆看着,似乎他的一部分生命也随之而去了。
今天我二十三岁。二十三岁时我失去了天真,一个杀死了同类的人再也不会天真,明白了死亡就没有天真。
直升机在升空。许三多呆呆坐在机舱里,他至少算是穿上了衣服。
林海在机翼下一掠即逝。
吴哲坐在另一个角落,其实他和大多数老A的表情都和许三多有些相似,一群刚经过杀戮,同样失去了天真的人。
吴哲发现自己衣服上有些什么,摘下来看看是一簇蒲公英,在一夜的折腾后居然还粘在身上。他想了想又把它粘回原处,看来打算做它的义务播种者。
齐桓和几个老A正在炊事车边摆弄他们的即兴晚餐,许三多从帐篷里出来,他连午饭都没吃过!如果人真有三魂六魄,那他大概剩下半数都不到。
这具行尸走肉头也不回,径直穿过空地进了袁朗的帐篷。齐桓带点气把锅铲都扔了,他再没兴致去摆弄晚餐。
袁朗把正在打的报告扔在一边,看着他面前那个倔强而消沉至极的兵。
袁朗:"不予批准。"
许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