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龙老婆,她只好苦笑。雷宝儿吹了个口水泡。望了眼迷龙,他低着头在抡锤子,身子在发颤,我以为他替我难过的时候他喷出了笑声。
迷龙:“桃、桃、桃那啥的…”——他笑到把锤子抡到了自己手上。
我只好又看着我的父亲,父亲很客观地看着我,摊了摊手让我说话。我知道他已经很耐心了,他居然能把这样一件事拿出来商量,我的弟兄们功不可没。
只是我像在烈日下一样,有些发晕,后来我跪了下来。父亲明显地愣了愣,今天他并没在兴师问罪,就人而论他已算得上和蔼可亲了,我没必要下跪。
我:“爹,这世道太破,放不下您安静的书桌。我这去给您打块放书桌的地方回来,只求您别再怨这世道太破。”
我的父亲忽然显出了一些虚弱,他很想急,但他也看出了我身上有某些不对,又不愿冒然就急,“这是…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我:“我只想您真的能用上这张桌子,不要像我一样。”
我站了起来,迷龙用一种又惊讶又好笑的神情看着我,迷龙老婆看我好像在说这小孩终于做了一直想做的那件错事,我父亲瞪着我,狼狈又茫然,那比什么都让我痛心,我很想逃走,也这样做了,冲到院门前我才想起来我忘了拿分给小醉的那份食物,于是我只好又转回身,父亲还在那里,离了整整一个院子看着我。
我跪了下来,跪在我孟家已是家常便饭,但我心里很痛,痛得我给他磕了三个响头,“爹,我一直就想知道,我到底让您觉得难堪,还是觉得骄傲?”
父亲嘴唇发着颤,瞪着我,不知道该维护他的尊严还是问出他的担心。我拿了那袋子食物出去,我知道这多是我作为一个活人最后一次见他了。
离开院子的时候我听见父亲在院子里叫我:“了儿,回来!”
我知道他绝不可能出来追我的,事关我也深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