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书阁。
孔南飞望着丞相赵阔拂袖离去的背影,回到了书阁内。
夫子一身宽厚长袍,坐在摇椅上,轻轻摇荡,阳光扬洒在夫子的脸上,显得有几分惬意。
孔南飞有些看不懂夫子了。
实际上,帝京的混乱是从夫子闭门不出开始,如果夫子依旧活跃在朝堂之上,盖压着那些群臣,这场所谓的血洗风波根本不可能会出现。
夫子到底准备做什么?
“赵阔离去了?”
夫子问道。
孔南飞颔首,他没有将自己心中的疑惑询问出来。
“离去便好,此人有着狼子野心,先帝在位时就知晓了,如今,果然藏匿不住心思。”
“陆平安派遣北洛铁骑血洗帝京世家,而赵阔也正好借助这次机会,彻底的站在台前,何守……不过是他的棋子罢了。”
“赵阔将北洛铁骑当做一把刀,可是,却忘记了,没有足够的实力,可未必能掌握的住这把刀,到时候,会反伤了自己。”
夫子徐徐道。
“他欲借东风,可却忘了吹东风的是何人。”
说完,夫子便闭目,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孔南飞沉吟许久,越发觉得自己看不透夫子了。
……
车马轱辘转动,碾碎满地烟尘。
罗成提着何守,此时此刻,这位大臣何守,早已经面色苍白如雪。
他亲眼所见一个又一个世家覆灭,一位又一位大臣喋血。
这群人就是刽子手,不讲道理的刽子手。
何守曾经的骄傲,在面对死亡之时,被撕扯的支离破碎。
他曾经伴着月光书写檄文,意气风发。
然而,此时回想起来,却是何等的可笑,一纸檄文,带来的……是帝都的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