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脸色苍白,他们显然……已意识到,对方不是善茬。
这里是灾区,已经没有王法,之所以还维持着一定的秩序,不过是来源于人性中的某种道德观而已,可在饥饿面前,单凭道德来维系,是不可能的。
所以,王守仁当机立断,要防止万一。
众人围了一个圈,将所有的骡马以及物资统统置在圈内,王守仁指挥若定,一面派人去附近探查,一面让人从麻布里取出一些面饼,依然还是老样子,谁也别想多吃,能维持着不死就足够了。
人群中,有一个号称是县里典吏的汉子走了出来,他很惨,面上都是乌青,显然不久前还挨过揍!
方继藩将他叫到近前,给了他一点口粮,他千恩万谢,随即哭了:“惨啊,真惨,梦中的时候,突然地崩,地动山摇,许多人根本来不及逃走,剩余的人被河水也卷去了不少,靠着青口的堤坝那里,因为地崩,直接绝堤了。”
“四处都是山崩,偶尔还会有地崩余波,大家伙儿,便只好在此,三天了,三天了啊,三天来,饿死了几个孩子,若不是组织了一些民壮在此守着孩子的尸首,将其掩埋了,天知道最后会不会有人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来。您……您是太子殿下……别开玩笑了,太子殿下会跑来这里?”
朱厚照瞪着眼看他,想抽他一巴掌。
方继藩却趁机道:“既如此,现在余波少了,不少山石还算稳固,为何还不走?走出去,至少还能逃灾。”
这典吏开始拿着袖子抹眼睛,边道:“走?走去哪里?且不说许多的道路都被山上的石头堵住了,就说那该死的贼寇,他们聚集了两千人,四处打家劫舍,那胡开山早先就在附近的山里落草为寇,他可是单枪匹马都能打死过老虎的人,据说力大如牛,使的乃是五十斤的石斧,从前他的寨子,不过区区百来人而已,朝廷剿过几次,却屡屡都被他逃脱,这一次地崩,他便趁此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