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啪嗒啪嗒的落泪,哽咽着道:“父皇,方继藩说的对,儿臣……儿臣只是一心一意想为父皇分忧,儿臣也想独当一面,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只是儿臣知道父皇心疼儿臣,所以…总是处处担忧儿臣,庇护着儿臣,可儿臣已经长大了,愿为父皇分忧,这才铤而走险,做下这些大逆不道的事,父皇若是要惩罚,便狠狠惩罚儿臣吧,儿臣便是被打死,也心甘情愿。”
这一次,简直是受了方继藩莫大的启发。
原来是非黑白,这样说都可以。
朱厚照是个擅长举一反三的人,抽泣着,说出了这番话。
弘治皇帝则是抿着唇,继续沉默着。
其实他也猜不透这儿子说的是真心还是假意。
可他在沉默之后,终究还是没有下手。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再动手,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你想要独当一面?”
弘治皇帝凝视着朱厚照。
朱厚照使劲地点着头道:“是,是,臣想要独当一面。”
弘治皇帝随即就毫不犹豫的自御案上取了一份奏疏,直接丢到了朱厚照脚下,道:“这件事,你来处置吧,处置的好,有功,处置的不好,朕不饶你。”
朱厚照欣喜若狂,一把将这奏疏拿起,可还没来得及看。
便听弘治皇帝又道:“方继藩。”
“臣在。”
弘治皇帝脸色缓和了许多,道:“这西山书院乃是卿家所设,太子这所谓的院长不过是虚……”
方继藩义正辞严地道:“陛下此言差矣,臣这个人比较耿直,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他为院长,不但书院上下欢欣鼓舞,臣的心里也是欣喜的。”
弘治皇帝摇摇头,苦笑道:“你们啊……”
面对这两个穿了一条裤子,相互掩护的家伙,弘治皇帝觉得有些无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