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藩一字一句地道:“你是第三代大弟子,自然该做表率,尊师贵道,你懂不懂?”
“……”张朝先咬着牙,他此时终于明白自己已跌入了一个陷阱,倘若自己‘欺师灭祖’,不懂得‘尊师贵道’,那么凭什么和方继藩讲道理呢?
于是深吸一口气,底线开始渐渐的突破,不得不垂下头,整个人几乎形同于匍匐在方继藩脚下,脸对着地面,道:“师叔,现在我们是不是可以论一论……”
“好啊。”方继藩笑了笑。
这么坐在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地的张朝先,目光四顾,看着那些道人们亦一个个垂着头,满是沮丧的样子,他心情大好地道:“你最会讲道理,你先来讲。”
“弟子觉得……”张朝先突然有一种ri了狗的感觉,脸贴着对面,五体投地状,整个人早就没了半分的气势,哪里还能讲出什么来:“觉得……”
方继藩便道:“怎么不说话了啊?小先先……”
堂堂龙泉观大弟子,年过五旬的‘悟法高人’张朝先,竟被方继藩称之为‘小先先’,张朝先几乎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可人就是如此,一旦让了一步,就会有第二步,有第三步,他已进退维谷,彻底的没了气势。
显然,方继藩觉得打铁得趁热,又道:“小先先,不要紧张,慢慢的说,师叔是个很开明的人,即便是对晚生后辈,也是绝不会倚老卖老的。”
“……”
张朝先脸色灰白,他算是彻底服了。
这辈子,可能都没有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可偏偏,这等看似轻松和和蔼的话,却令他一丁点脾气都没有,此刻,他有一种威严扫地的羞怒。
偏偏,他发现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难道,在方继藩的鼓励之下,自己还当真论理吗?
......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