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侍郎程敏政,罢官还家。贡生徐经,削除仕籍,发充县衙小吏使用,终身不得科举。”
李东阳面无表情,眼眸依旧平静无波,似乎陛下的旨意,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李东阳自是知道,若是承认了乃是一场冤案,那么对皇帝和朝廷的威信,打击就太大了。
倘若是其他的天子,十之八九,索性眼睛闭上,将错就错,直接以舞弊的名义,处死程敏政和徐经。
不过,历来宽厚的弘治皇帝,显然是不忍如此。
既然不能认错,可又不能索性将错就错。
弘治折中的办法就是,既不认错,可同时,对二人从轻发落。
这一场弊案,自然永不翻案,可与此同时,也显出朝廷的宽容,饶了二人的性命。
这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作为当事人的程敏政和徐经,可就不太美妙了,一个前途远大的户部右侍郎,另一个是寒窗十年,终于金榜题名的读书人,而如今,皆是前途尽毁。
李东阳颔首点头道:“这确实是最好的结果。”说罢,叹了口气。
弘治皇帝面带不忍之色,却还是摇摇头道:“去吧……”
他的心里,难免会有几分自责,可眼下,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
这一天,方家迎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客人。
门子看到了衣衫褴褛的来人,吓了一跳,随即便去通报,紧接着,唐寅便冲了出来:“徐兄……徐兄……”
唐寅一把挽住了来人,仔细的打量,便见来人蓬头垢面,早已是面目全非,身上虽披了一件还算干净的衣衫,可依旧能看到那皮开肉绽luo露出的肌肤。
徐经出狱,在这京中,举目无亲,他只能来找唐寅,到了唐寅的客栈,方才知道唐寅已搬来了南和伯府。
他一瘸一拐的来此,与唐寅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