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管事一直都在外头候着,听到唐伯虎一口一个恩师叫得亲热,也不由无言,此后又听到少爷要去设法营救徐经,不禁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时听方继藩道:“时候不早,我该去詹事府当值了。”
见少爷自堂中出来,杨管事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方继藩便回眸道:“杨管事,有事?”
“有。”杨管事脸色凝重,尽量地压低声音道:“少爷,那徐经所犯的事,不比寻常,历朝历代,但凡牵涉到了科举弊案,都是必死无疑,丝毫没有商量余地的。少爷万万不可糊涂啊,营救这种事,少爷怎么可以随意答应呢?还请少爷三思,依学生看,现在徐经已经供认不讳,锦衣卫又掌握了铁证,单凭这个,就足够使徐经万劫不复了。退一万步,倘若当真有什么冤枉,可科举舞弊,历来是宁可错杀,也决不可放过的……”
“噢……”方继藩只是淡淡然地颔首点头:“知道了。”
说罢,方继藩便脚步匆匆的扬长而去。
杨管事来不及再多劝说,也只能失魂落魄地目送着少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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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大清早,雪絮纷飞,似乎整个大地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到处都是冷飕飕的。
可卯时还未到,天才蒙蒙亮,弘治皇帝的圣驾便到了詹事府。
昨天夜里,他因科举弊案的事,想了足足一夜,程敏政也算是自己信重的大臣,可万万料不到,竟牵涉到了科举的弊案。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就已将口供送来了,还有许多相关的证据。
一看这些证据,弘治皇帝震怒,当场就拍了案牍,骂出一个词:“无耻之尤!”
这个是铁证如山了,程家那儿已有几个人招供,说是确实有收受银子,除此之外,徐经在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自入京之后,就去过程家七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