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空空荡荡,各家各户门窗紧闭,商铺坊肆没有一处营业。街道上随处可见各式各样的士兵,穿什么的都有,兵器也是五花八门,想来都是各个府县上凑出来的。何七正领着几个人在分发食物,简单的馒头、包子之类,远远望见朝天也愣了愣,含笑打了招呼。
“阳明先生真是了不起,”朝天由衷赞叹,“宁王叛乱这么大的事情,他挺身而出,南昌居然就收复了。”
“是啊!”朱存也叹道,“我们刚开始跟着先生的时候,都觉得他是个文弱书生,虽然会几招剑法,终究是个文臣。后来到龙场,苗人的荒蛮之地,才慢慢发现先生胸中的韬略。在京师、南京、滁州这些太平之地不大显得出,越是凶险,越是镇静自若、奇谋百出。”
朝天赞同:“是啊,这次收南昌这么快,太神奇了。”
“三年前出南京,先生身边,一直就是我、朱一和何七三个人。先生说是升官,什么南赣巡抚,一个兵也没有,就赤手空拳捧着张公文上路。”
“不是说,朝廷给了阳明先生好大权力吗?”
“公文上是说‘一应地方贼情、军马钱粮事宜,小则径自曲画,大则奏请定夺’,可那地方,是个土匪窝啊!”
朱存说着犹有余悸:“刚到第一天就碰到拦路打劫的!先生又是布疑兵,又是空口大话吓唬,最后诚恳地劝匪徒从良,好容易散了匪兵。”
朱存大概也是这三年在江西憋狠了,好容易碰到个江南来的故人,急欲倾诉:“那之后朝廷才给了调兵用的旗牌,好歹能有点儿军队。实际上最后还是靠先生自己组织的民兵,又推行十家牌法,很多土匪家庭弃恶从善,九死一生打了几仗,才大致平了匪乱。”
朝天安慰道:“那这几年你们真是辛苦了。”
“辛苦点儿算啥!还有这一次,自南昌去福建,走没多远就听说宁王反了,全是逃难的!乱套了!身后还有宁王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