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悯然劝道,“里面没人。徐伯定是离开了。”
御天恍如不闻,双拳擂鼓一样敲击着大门:“开门!开门!”
“御天!”弘天见她的手已经捶得通红,叫道,“你冷静些!”
“我爹,”御天猛地一回头,双目通红,“我爹,是‘奸党’?”一口气哽在喉头接不上来,险些背过去。
监察御史,因上疏奏谏被下狱本就荒唐,遭廷杖三次至死更是史无前例,还要在死后被污奸党!简直是骇人听闻。
朝天连忙跨上两步扶住御天,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望向两位师兄。
“昏君!”飞天冷冷吐出两个字。
弘天凝视着御天,缓缓说道:“御天,令尊是不是‘奸党’,天下人心自有公论,不是这两张封条说了算,更不是刘瑾八虎说了算,甚至皇帝也没有评判的权力。”
“人心,人心有什么用?我爹已经被害死了!大门上还被贴着‘奸党’!”御天似乎失去了理智,声嘶力竭地喊道,“这是蒋御史府,是我的家!我的家!”
弘天皱了皱眉,冲朝天使了个眼色。朝天会意,左手扶着御天,右手掐诀,双脚踏了踏,轻轻一声:“过!”
御天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下意识地双目紧闭,待睁开眼,已经不在黑油门前。御天疑惑地揉了揉眼睛,虽然杂草丛生满目荒凉,可是当然认得出,这是自己的家。生于此、长于此,在这里生活了十八年。
正立在大门后的照壁前,粉墙黑瓦马头檐,侧面墙上依稀可见黄砖画的一道道印迹,那是每年的正旦元日,父亲会让自己站在照壁旁背靠在墙上,父亲左手比画着,右手画上一道:“又长高啦!囡囡!”一直到十五岁及笈,也是在这里,父亲亲手给自己插上发簪。
呆立良久,御天伸手轻抚照壁,泪盈于睫。
墙头上两道青色闪过,弘天与飞天跃了进来,无声无息地